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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个观点:世界是长出来的
历史是长出来的
历史不会重复,但是常常押韵。
比如:在任何历史时期,国家都需要全体民众的参与以维持社会的运转,民众的参与方式除了交纳物资,还要提供义务劳动。
在农业社会,前者主要是交纳粮食、布帛等实物,后者则主要以徭役、夫役等形式提供;在前工业社会,前者改为交纳金钱,后者则以公益服务形式提供;到了后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前者增加了货币税等隐性上缴方式,后者则增加了消息转发、自媒体服务等形式。
油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这些历史的韵脚,并不是简单的巧合或者牵强附会的总结,而是规律。
这些规律中,很多并不能找到合适的数学公式将它们表达为准确的公理,不过可以用一些精辟的语式一鳞半爪地展示出来。
比如“当……因为成功而骄傲自大的时候,危机就如同天空的乌云,在……的身边聚集了起来”,或者,更简单的“因为是不等于等于,所以……”。当然,更多的历史著作、图册、课件、视频进一步向我们勾勒了它们的型,丰富了它们的码,使得历史的规律逐步显现得像基因的模型。
历史的押韵,就像基因的复制;历史不会重复,则像是基因根据时空环境发生的选择性表达,或者更干脆的,发生了变异。
因为历史是人创造的,人书写的,人观察并参与着的,而人自身,是基因的产物,是基因和自然空间互动产生的。所以,人创造和书写的历史,是人的基因和历史空间互动产生的。
历史是人创造的
在和历史空间互动的过程中,人的基因进化出新的基因片段,那就是人的社会基因。历史的延展和历史的生命,就是人的社会基因的传播。
我们的语言和周围生活中的种种类同的现象,是内在的社会基因显现出的外部表现,如同生物基因在物种的外表上显示出类同的外部特征。从这些外部特征我们可以反向推理基因的存在状态。
比如:现在的多媒体和虚拟现实技术,打造出完全虚构的偶像歌手,类似洛天依和初音未来等,拥有了庞大的粉丝。
虚拟偶像歌手洛天依
人们认为这是当代年轻人在现代网络轰炸、动画熏陶下形成的新性格,其实不是,这是人类古来就有的某个虚构基因在起作用。
从人类诞生以来,我们虚构出了多少神仙和大圣,只不过当年是用笔绘用泥塑,今天是用计算机和3D MAX罢了。
用基因的观点看历史,历史就是人类物种在社会基因作用下长出来的。
互联网是长出来的
互联网的历史不长,我们得以经历互联网迄今的整个发展历史,见证它是如何从无到有,如何从小变大,以及如何脱胎换骨的。
早先的互联网是纯粹的技术网络,那时候用得最多的词是“上网”;后来的互联网是数据网络,用得最多的词是“平台”;现在的互联网是社会网络,用得最多的词是“生态”。
今天,作为社会网络的互联网在改造社会传播方式上显示了令人发指的生产力。
传统的表演,演员上台前要人工化装,费时费力,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
传统表演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进行人工化妆
而现在的网络视频发布软件,直接换脸换装换声音,成本降低了百倍,时间节省了百倍,效果夸张了百倍,观众扩大了千万倍。
成为社会网络后,互联网上的技术和工程师逐渐隐没,成为给社会人赋能的技术后台。
社会人的各种行为场景,被技术后台迅速翻译为程序代码,实现基因式的扩张。
这样所导致的结果,就是社会创新层出不穷,互联网创造的社会价值远远超过了技术价值,网红的直播带货就是一个牛刀小试。
今后,网红的直播还会走出演播室而走入日常的生活,粉丝们和网红买一样的东西,走一样的步伐,带着一样的表情,说着一样的俚语,幻想着一样的性格。而诸如品牌、厂家、广告只会留下一个个泰坦尼克式的漩涡。
这种变化,意味着互联网已经打破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分野。
通过用技术重新定义生产过程,互联网在直接提高生产力的同时,也直接重构了社会的组织,从而改变了生产关系,进而为新生产力的浮现提供了空间。
我们称这种变化为“互联网+”的颠覆式创新。
“互联网+”大大提升了生产力
互联网之所以能做到这点,是因为互联网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是基因化的。
各种各样的网络拓扑图就是它的型;不断升级版本的协议集就是它的码;互联网的基本功能只有一个,就是信息的传递,也就是把信息从一处复制到另一处或者多处;互联网上层出不穷的应用创新,就好比基因变异,对这些应用创新的优胜劣汰,也与自然选择如此类似。
从海选主角和剧情、广播式散发的网络电影的流行,到万人制作、层层链式投票转发的短视频的爆发,都证明了自然选择的优越性。
现在的互联网与其说是网络,不如说是社会实验室,是社会创新的孵化器、加速器,是诱发社会基因突变的太空卫星舱更加贴切。比如互联网上到处涌现的各种各样的区块链,每一条链本质上都不是技术创造,而是一个社会实验。
区块链(Blockchain)是由节点参与的分布式数据库系统, 它的特点是不可更改,不可伪造
互联网越长越大,带着基因的它正在用基因的方式重构社会,今后还可能通过物联网重构自然。
在重构社会和自然的过程中,互联网也不断地变异着、丰富着自己的基因。未来的互联网将是基因网络,用得最多的词将是“建构”。
宇宙是长出来的
宇宙是什么样的?
宇宙是一个空间,空间中充斥着有形的物质和无形的能量。
宇宙空间的结构是什么样的?
以前,我们认为的宇宙空间是一个三维的立体结构,是我们伸出双手,上下左右前后挥动着的所在。
到了20世纪,狭义相对论把时间和空间统一了起来,宇宙空间加上了时间维度,变成了四维。更现代的理论认为宇宙有更多的维度,比如超弦理论认为宇宙有十一维。
弦理论的十一维空间
这虽然难以想象,也还无法用实验证明,却是有可能的。
因为我们知道,一个永远在纸面上爬行的知识渊博的虫子,它认为的空间就是三维的,即二维平面的空间加上一维时间,而且不管这个面如何弯曲,虫子眼里的平面都是平的。
虫子也不会知道1000千米的纸面距离如果折起来,空间距离可以为零,它只会感到爬到纸面某些地方的时候似乎要更加费力。
莫比乌斯环上的蚂蚁
同样,永远在四维空间里活动的我们,只要我们觉得在空间的某些位置有和在别的地方不同的感觉,那就很可能是因为空间中有超过四维的维度存在的缘故。
空间是连续的吗?
多维空间者一直认为是的。
不过,既然空间的维度可以是离散的、数字的,即第1维、第2维、第3维……那空间本身的度量也完全可能是离散的、数字的。
事实上,量子学派的理论物理研究已经认为时间和空间是存在最小分辨率的,时间划分到一定小的刻度,即普朗克时间10-43秒,空间划分到一定小的尺度,即普朗克长度1.616 229×10-35米,就无法再测量了。
1普朗克时=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1秒
无法测量,意味着我们无法再有效地细分它的结构,只能以普朗克时间和普朗克长度的整数倍来定量观察、计算和构造任何空间系统。
显然,这样的空间系统是离散的、数字的,是由1个普朗克时间和1个普朗克长度构造的最小空间的重复和组合,组合的方式可能是链式的、帧式的、栈式的、网格的、堆叠的,以及其他一切我们能想象的方式。
量子学派的理论物理的观点即使有它的局限性,也是非常重要的启示,那就是:
不管宇宙空间是怎样的,即使它终究是连续的,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我们只能用离散的模型才能有效地认识它,才能有效地构造我们需要的那一部分空间。
而按照细胞自动机学说的观点,宇宙根本上就是离散计算的产物。细胞自动机的理论模型认为:
宇宙的时间、空间、状态都是离散的,它的复杂结构和行为,是某种空间单元按照某些规则演化而成的,研究宇宙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些规则,把它们表述出来。
1983年史蒂芬·沃尔夫勒姆提出的Rule 30就是其中最有名、最有趣,也是最简单的规则之一。
Rule 30细胞自动机
用Rule 30规则计算的结果和织锦芋螺外壳的花纹极其相似,似乎织锦芋螺的生长就是按照这个规则进行的。
Rule 30规则还可用于计算随机数,这又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随机的不可预计的事情原来可以是一个简单明确的规则的产物。
宇宙是规则的产物,纷繁复杂的大自然只是简单的规则经过长时间的计算演化出的复杂外表而已……如果这么简单,那绝对是一个造物主就可以造出来了。
然而,新的问题出现了,如果是一个造物主造出了这个世界,当他看到这个世界长得如此复杂时,会不会觉得失控了而要干预一下?如果他干预了,这干预属于规则内的吗?
为了解释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基因学说的观点。我们注意到细胞自动机学说和基因学说既是类似的,又有所不同。
细胞自动机学说里,规则不变,空间单元演化;基因学说里,则是型不变,码在变化。
两者最大的不同是:
细胞自动机学说里,空间单元的演化是规则导致的,是在封闭空间内发生的变化;而基因学说里,码的变化是外部环境触发的,是在开放空间内发生的变化。
和细胞自动机学说比较起来,基因学说是一个开放边界的学说,更有助于对处于复杂不可知环境中的事物的思考。
把量子学说、细胞自动机学说和基因学说结合起来,我们得出这样一些有趣的观点:
宇宙的奥秘仍需我们去进一步探索
①宇宙是长出来的,是由一个简单起点开始,按照简单规则演化成的。
②宇宙的复杂现象和复杂问题,不管我们总结得多么深奥,它们产生的原点比我们想象的简单。
④宇宙的不可知,是因为创造宇宙的机器在运作时受到不可知的外部环境的影响而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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